【朝俞】记一次谢俞醉酒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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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医学部,几位刚下课的大一学妹聚在实验室门口,时不时一起看手机聊天界面然后偷偷地往高年级实验室的方向瞄。


玻璃那头实验台附近,谢俞正皱着眉换丁腈手套。


他本学期的课程内容安排非常松,但杨教授可能人到中年很爱好谢俞这一款话少又聪明的孩子,刚开学直接给他递了一张助教申请表,导致他这一整学年除了上课,基本就是在实验室。


大二结束时,贺朝本着异地恋容易产生感情矛盾的理由,半强迫谢俞跟自己一起一纸申请,从宿舍搬了出去。


谢俞无奈,这个走几步就能见到的隔壁学院也算异地的话,身边那几对隔市的小情侣那该算是跨国恋爱了。


两个人在校北门附近租了一间公寓,附近五百米不到的地方就是分区经济犯罪侦查支队。


虽然离校不远还住在了一起,但医学院的排课时间与经管的几乎完全相对,经常是谢俞周一满课,贺朝周一就没课。不跟着去蹭一天课的话,他们每天能见到的时间也只有晚上睡觉那么几个小时。


贺朝跟他抱怨这两学院是不是商量好的不给机会,实在不行自己就转去医学院和谢俞天天同课。


谢俞当时正看专业课的模拟卷,随手拿了一本教材砸过去。他翻开见到那满页满页的手写笔记,和人体结构图,悄悄地收了声。


经管院擅长社交和各种团体活动,年初刚开学,一场所谓的年会就风风火火地结束了。


贺朝据说还作为某门课的满绩代表,上去讲了几句。


谢俞很难想象出他那个样子,在台上会讲什么,如果说“我就是随便写写,没想到就满分了”这种话,会不会被捆巴好了扔进圆明园。


但总归都还是大学生,和真正社会圈子到底是不一样。


贺朝他们那个年会热热闹闹地开场,大家分了几瓶香槟,互相讨论一下你的模拟商战我的实习单位,也就在零点以前结束散场。


几位好玩的也总得在导师面前收敛一点,酒喝得都算有节制。贺朝根本是两眼清明,一出门看见谢俞在路边,恨不得整个都靠上去,非说自己被灌得不行。


清楚他们两个情况的几个朋友就在后面吁声,冲着谢俞做鬼脸,示意贺朝这种演技差招人打的请千万别客气。


谢俞自上大学以来对人际关系的处理比起高中,不能说圆滑不少,但还是缓和很多,至少不是对谁都一副要干架的冷脸。他冲着那方向点点头,然后配合着贺朝“醉”


的意思,架着他往家走。


贺朝装了没两步,就已经站直了开始自己走。


谢俞不把他掀下去,他自己还舍不得压着小朋友呢。


“吃晚饭没?” 贺朝把谢俞往左侧拉,自己走到靠机动车道的那一边。


“吃了。” 谢俞面色不改地撒谎,其实就中午随口扒了一点,下午连续带了两个班的实验,一结束也就往这边来,哪里有时间定定心心吃饭。他想着赶紧略过这话题,从口袋里掏出盒特仑苏。


贺朝一接,发现居然还是温的。


一想到这又是从谢俞口袋里拿出来的,他那眼神有点露骨,在树影婆娑下都没藏住。


谢俞眉梢一挑,不轻不重的一拳砸在他肩头,“711微波炉热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小朋友你急着解释什么?” 贺朝嘴咧着一笑,把吸管插好递给旁边这位明显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小朋友,“喏,你得多长。” 


“我操你大爷 ” 被无意识怼到身高的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抓着牛奶盒子就要往贺朝身上扔。


人行道上就他们两个,一来一去地打着闹也不会被谁撞见了尴尬。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黑影下那两影子突然又团成一体,贺朝搂住谢俞的肩,自己拿着奶喝几口就递了回去。


气味这种感知,说到底都是视觉的功劳。


贺朝侧着头看边上这位小朋友,盯着他无意识咬吸管以及唇沿洇出的那层若有若无的奶渍,他便觉得人原来真是可以用“奶香”来形容的。


也没管四周有没有别人,一低头捏着下巴就亲。


谢俞被呛了好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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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的几位老教授近几日一拍即合,决定效仿隔壁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医学生年会。


谢俞实在想不通年会的目的和作用,难道要他们围着标本讨论这块骨头的成分吗。


不过显然除了他以外,几位教授都很兴奋。


这大概是要开个学术研究讨论会,谢俞心想着,也不好直说自己懒得去。


年会选定的地点其实就在学校,一个经管院经常用来举办各种颁奖的大厅。被要求来参加的人不少,大一到大四再加上研究生,人零零总总加起来都快要近五百了。


实验室内,谢俞即将结束今天最后一节课的任务,把手套团着扔进了一边废弃桶。


一个简单的蒸馏实验,其中一个站点的试管玻璃出了问题,他接触到了溶液这才不得不换副新的。没想到换手套的间隙还能见到那几位大一的学妹,不,准确的来说是他的学生。


“谢......谢老师!” 他推开实验室的门,几位女生前脚接着后脚就进来,手捧着上周的实验报告。


他眉头稍稍一皱,手保持着开门的动作没动,声音音调平平,“没穿实验服禁止进来。” 


为首的女生一愣,拉着身边的一边给人道歉一边退到门外。怪不得学校里有传言说面前这位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活物死物的区别。


开学发现自己的实验助教是大名鼎鼎的校草还开心的不行,开学一周后迅速告辞,恨不得除了必要的接触其余时间都躲得远远的。


这草,只可远观。


“报告放在这,明天下午来拿。” 谢俞下巴指了指隔壁墙上的柜子,没再多看她们,关上门便又回到自己带的班那。


女生们如释重负,交了报告低头在校园群里匿名又发上一句,【最新消息:中央空调今日温度-10℃】



谢俞结束本来打算赶着时间回家一趟,没成想就被杨教授一齐捉着来了年会现场。


他身上白大褂还没脱,进入场地才发现,大家一个个的都穿着白大褂,要么捧杯红酒要么拿着听冰啤,总之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谢俞看着大厅,嘴上没说。


他觉得这场面有点像救灾现场临时安排的一间医疗房。


所谓年会,最后也真的变成几位教授的学术讨论专场。好几次谢俞想偷偷溜走,就又被拉着带回来,介绍给这个教授那个老师。一圈下来他也没记住几个人名,放眼望去的白让他以为自己视觉模糊出了问题。


其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空腹喝下去好几次混酒,他站起来已经有些头晕。


当然,坐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起身去洗手间才发现走廊对他来说有些天翻地覆的晃。他只好沿着墙慢慢走,在洗手间用冷水洗把脸。


再出来,又是几杯混酒。


红白啤都占全了,谢俞也没怎么挡,开学以来压力着实不小,期中考临近,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自己的学业和助教任务两边兼顾。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多喝了几杯。又和杨老那边商讨着下半年的实验进程,结果人难得的不跟他多说,只叫他放松点压力不要太大。


医学院的学生什么时候比经管院的还能闹了。


谢俞迷迷糊糊之际,还有心思四下看一圈发现醉倒好几个,旁边人赶着扶,真跟个临时医疗房一样。


他强撑着脑袋,打算给贺朝发条微信。


其实他还算清醒,屏幕也看得见,打字有些慢但不妨碍他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只是他还没打完,那头聊天界面就有了新消息。贺朝告诉他,他就在他们那间礼堂门口。谢俞眨着眼,盯着屏幕读了好几遍才理解这信息。


凌晨十二点,贺朝都没想到这帮人比自己那边的还会搞。好好吃个饭看几个节目就能结束的东西,硬生生拖到了凌晨也不见里面有要离场的意思。


他掐着时间点到了那边,门口居然还有俩专门管场子的告诉他非医学院学生不可入内。


他当下就想给谢俞打电话,仔细一想觉得好像不太好,万一他正跟教授严肃的讨论那些他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呢。所以贺朝耐着性子在门口待了半个钟,给谢俞发微信是因为眼睁睁看着个喝得烂醉的跑出来对着花坛吐。


他还以为医学院所谓的年会根本不会准备酒,看这架势他还真有点担心他家小朋友被人灌。


事实证明担心是必要的。


谢俞这边跟杨教授说完,也没管他听没听懂。自己检查了遍手机钥匙就往大厅外走,走两步便闭上眼缓几秒。他发现自己喝得真有点多。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安安全全走到门口的,只是站在那看见贺朝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咧嘴笑了出来。


贺朝一见他,心说,完了。


在一起这么几年,他见谢俞喝大过,但基本也就是情绪激动了点,下手没轻没重,像现在这样一见他就傻笑的还真没经历过。


他赶紧过去搀他,谢俞却又不乐意被扶了,自顾自往外走。贺朝皱着眉跟在身后两步,下台阶前干脆一把抱住腰,他要在这跌下去自己估计得跟着休学一年。


“你喝了多少?” 贺朝摸摸他的脸,凑过去嗅他。


谢俞就躲,侧着脑袋哼声躲开。嘴里含糊其辞地念了几句,赶紧就往外走。


礼堂位置离家里不过十几分钟路程,谢俞走得慢又不要他抱,两个人硬是折腾了近半小时才到家。一进家门谢俞意识倒是清了几秒,空腹醉酒的胃这才隐隐反抗起来,他几乎踉跄着进了厕所,把胃里吐了个干净。


贺朝跟在他后面,外套也没来得及脱。


谢俞的胃在大学以前除了挑食其他都很好,进大学以后活生生被自己作得经常胃疼。贺朝大一跟他那次吵完,谢俞也就自觉了那么半年,一个不留神他又忙得没时间吃饭。


酒腥气在厕所里弥漫出来,贺朝拿着自己的漱口杯接了温水在边上侯着,手在谢俞背后轻轻扶,就怕他被自己呛到。


“...出去...。” 谢俞自己也闻得到那种味道,更何况反呕了那么多半天,一直被贺朝盯着实在有点不自在。


就跟做错事被大人盯的孩子一样。


谢俞心虚,接过纸随手擦了扔掉。泪眼朦胧的他就见贺朝在他边上蹲下,看不清楚面上表情,“你又没吃晚饭?” 


贺朝没给他这迷糊的脑袋时间思考,没等他回什么就把手里的杯子凑在他嘴边,“漱漱口,别咽。” 


谢俞半跪在那,就着他的手抿了口温水在嘴里,顺手冲掉了刚才那些秽物。贺朝就这么强硬的又给他几口温水,直到谢俞觉得嘴里完全无味了才收手。


“还想吐吗?” 贺朝问他,谢俞眯着眼睛抬起头来,眼角捎着时有时无的一抹红,嘴唇上透着水光微张着望他,似乎并没有听懂贺朝的话。


贺朝手停下,把水倒了起身就地抱着谢俞就往外走。


少年平时不肯被他这么抱,骨头硬得只在床上被折腾的狠了才知道懦捏着说两句好话。


但现在的谢俞根本没挣扎,甚至伸手抱住了贺朝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边上,顿顿地吸着鼻子。


贺朝把他放在沙发上,这才得空脱了自己的外套,不知是后知后觉的怒意还是铁了心要跟谢俞把道理说明白。他放下谢俞,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了。


谢俞胃里难受,整个下午人本来就算不上舒服,混酒喝完又吐了这么一遭,他觉得食道到喉咙口整个都在烧,呼吸一顿一顿的只想喝点热水就睡觉,结果赶上贺朝这么一出,醉了的谢俞突然心里一酸。


有种被人随便丢了不管不顾的感觉。


贺朝泡了醒酒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场景。


谢俞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搭着双膝,有点像小时候挨父母训才会出来的姿势。一见他来了,抬眸一望,眼角沁着的泪差点没掉下来。


贺朝一愣,赶紧过去看他。


那人扭着脖子不看他,歇了几秒,又慢吞吞挪回来。


贺朝把有些烫手的茶放在茶几上,自己干脆就这么坐边上,和谢俞眼神相对。他几乎是眼见着谢俞眼睛就这么湿了,心里一紧,手忙脚乱地就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里还顾得刚才那点气。


“你去哪里了 ” 谢俞的声音小,又是含在喉咙口说的话,贺朝没听清又不敢让他重复第二遍,怕他突然发作什么,只伸手在他脑袋上摸摸,试他额头的温度。


谢俞没得到答案,嘴抿着双手抓在自己裤子上。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白大褂,若不在意他那双浸湿发红的眼,一眼望过去,他身上少年的影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褪了大半。男孩抽条似的长个儿期过去,他的肩膀脊椎甚至是眉眼间透露的神态,都已然不再是几年前未长开的模样。


贺朝一遍遍轻轻摸着他,低头去寻他的视线。


他却突然伸手抓住贺朝的毛衣下摆,整个人都往前凑几分。被拉住的人敲敲摸在他手臂上,还未察觉出那块的颤抖。他想让他放开先把醒酒茶喝了也许能好受些,只是还未用什么力道,谢俞就拽得更紧。


“哥......” 他嘴唇发干,连带着嗓音也被掺上不自觉的哑意,这一声直把贺朝浑身都唤酥了。贺朝僵在原地,对身体一瞬间的变化十分无奈,他家小朋友喝多了可是他没喝多。


谢俞见贺朝没理他,有些急得往前坐,嘴里又开始唤他。


“嘘... 我在呢。” 贺朝干脆起身坐到他身边,悄悄掰着他肩膀过来,没打算收获什么,却被谢俞抱了个满怀。


他家小朋友对于自己创建出来的暧昧气氛毫不知情,侧身过来双手都勾住他脖子,整个人往他身上靠。


所谓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贺朝这回是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他又不敢在小朋友身上擦枪走火,一面深呼吸着一面稍稍搂住他的腰以防他做些什么。


谢俞就在这时明晃晃地凑在他耳边,手还捏着他衣服的一角,语气比被酒浸了几天几夜的感觉还要令人发醉,“哥......你去哪里了...。”


茶几上那杯醒酒茶的杯壁被热气染得朦胧模糊,犹如谢俞此时此刻半眯的双眸。只稍稍一动,就把贺朝浑身上下的火全提了起来。


“我......” 贺朝手扶在他身上,想让小朋友稍微给自己一些距离,怎知他一用力,谢俞就贴他贴得更加起劲。


少年比他矮了那么些,此时鼻尖恰好埋在他颈窝,呼吸倒是平静。贺朝没回答上来他的问题,眼睛死盯着那杯醒酒茶,仿佛因为酒精代谢而口干舌燥的是他一样。


“我明天吃晚饭 ” 谢俞靠在他身上,这么说着。那一瞬间贺朝的手就差点没忍住往他衣服里探。


像是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够,末了他又补充道:“以后都吃....哥... 我吃晚饭,你别生我气。” 这几句也不知是他发自内心的还是只是安慰贺朝,贺朝已经没有功夫在乎他醉不醉了,他只觉得自己被小朋友这几句话给摁深海里,呼吸困难。


他张着嘴,胸膛起伏半晌后才问回去,“你确定?” 


谢俞在他身边点点头,乖乖地自顾自说着,“我吃晚饭。” 继而又在名为贺朝的火堆上浇了一勺油,“哥哥...别生我气......” 


贺朝低头看到小朋友的头顶,在心里早把他扒光百十次。无奈现在的境况只好仰着脖子任由这位醉酒人士撩火。


这么乖的谢俞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


乖乖认错,不顶嘴不敷衍甚至知道要好好听话的谢俞。哪里还有当年西楼老大一点点的霸气。


他的手悄悄拍着他腰,低头凑在他边上。


“那你亲我一个,我就不生气。” 


话音刚落,谢俞抬着脑袋就已经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吻出个响声。


“......” 反被人将一军的贺大帅后悔了。


谢俞眨眼望他半天,凑着上去又亲了一口。亲完看着贺朝发愣的样子,自己垂眸低低地笑起来。


贺朝忍无可忍,一把死死搂住他,拿着醒酒茶递过去就逃离现场进了洗手间。关门前发现谢俞居然他妈的跟着自己过来了,跌跌撞撞地靠在门框上。


“...你要我命。” 他抿嘴认命,手伸过去拉住谢俞,低声好好地哄着:“你出去等着,哥上个厕所。” 


谢俞靠在他身上,犯困得不行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但他现在就是见不得贺朝离开他视线。所以他下巴抵在那人手臂想也没想就接话道:“我帮你” 


“你...帮我把着吗?” 手心有点冒汗的贺先生觉得自己今天要被这个人缠死在这,明年今天就是忌日的那种。


谢俞的眼神自地上一路上移,盯着贺朝几秒,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贺朝一愣,单手杠起他就往卧室走,把人摁在床上三两下脱光了随便扯件衣服套上。他紧紧摁着谢俞的肩膀,强迫他面对自己,也不管对方到底能不能听懂,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谢小朋友你明天会很惨。” 


本来就头昏脑涨的人眼睛都快闭上了,听贺朝这么一凶,即使没听清也知道他好像又有点生气。


醉酒的少年不过脑子,身体先过大脑做出反应,撑着自己起来,往这位“生气”的哥哥嘴上又亲一口。


他望着贺朝愈发不好的脸色不太理解。


不是说亲一口就不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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